第(3/3)页 “对,林佩文。” “都这把年纪了,哪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。”费云祥苦笑了一下,他提起酒瓶往老人的杯子续满上,“他阮言松现在的所作所为,有负于我妹妹呵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费云祥摇了摇头,似乎不愿述说。 老人也识趣不再过问,只感喟道:“我只希望你们两人能敞开心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。毕竟,他与你相处能有的时间并不多啦。” “也是。”费云祥随口回答完了,心头一愣,便忙问道:“什么时间不多啦?” “怎么,你不知道?”老人一捋髯须,“他旧疾复发,去日不多矣!” “去日?”费云祥听了深感意外,他原本是以茶代酒示敬老人的,结果手硬生生悬着,“先生莫非是在开玩笑?” 老人一脸正色:“生死岂是儿戏,我徐茂童开不起这种玩笑!” “还望先生见谅。”费云祥强装笑脸,用茶杯敬轻碰了一下徐茂童老人的酒杯,“我原以为先生是说我呢,绝对没想到是言松呀。照老东家的情况,他至少还有两年左右……” “他可没有恩岭的好身体!”徐茂童一仰脖子把杯中的酒干掉,“你的病情还能拖一拖,可他就在这几天啦。” 费云祥悲慨万分,轻啜了一口清茶回道:“都是前后脚的事。” “至少他是走在你的前面,金庚后续的部署还得由你出面执掌。” “您有所不知。”费云祥依旧是一筹莫展,“他早在前些天就把蓝宝石戒指送出去了。” “那又如何?!” “您记不记得老东家的手段?” “你是说‘九宫八杀’?”徐茂童摇头质疑道,“言松没你想像的那般绝情。” “他若不绝情,我妹妹云岚就不会那么早撒手人寰!” 徐茂童老人见费云祥情绪低落,便错开话题:“你不也一直提防着他吗?!” “我?” “你不是还有个绰号,叫‘苦雨先生’吗?” “是言松告诉你的吧。” “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,我就想知道,干嘛要起一个这般悲情的绰号?” “我还不‘悲情’吗?!”费云祥独自提杯饮了一口清茶,“我费云祥福浅命薄,连一个云字也由繁体字变为没了雨字头的简体字!” “你不是一直把庚寅视如己出吗?何以无‘雨’一说。” “现在,庚寅尚且稚气未脱,可人家是虎视眈眈,而我偏偏又病入膏肓。”费云祥长叹一声道,“我是有心防贼无力回天呐。” “你真不该有这么大的怨狠。” “您想知道云岚把庚寅托孤给我时,对我说了什么吗?” “说了什么?” “不承家业,死不瞑目。”费云祥瞥了徐茂童一眼,方提杯又示警了一下,“我妹妹一生错爱有怨无悔,可不想死后庚寅又遭其冷落和排挤呀。” “这一段孽缘,错在我。”徐茂童不觉深深地自责道,“怪我研制的那种叫‘春雷响’的药,可那是为农户耕牛配制的,我是万万没想到,你会把它注入到一瓶红酒中。哦,我记得啦,那还是言松的二十岁生日……” “老东家从不兴什么生日宴,那天我就告诉言松,我妹妹要给他庆生。”费云祥自知徐茂童最终还是把过错抛还给了他,所以他只能扼腕自责道,“我哪知道,他阮言松会鬼使神差进了西厢房?!林佩文那天上的是夜班,而且我还亲眼见她骑车离开的。” “这叫天意难违。” “后来,我问了言松,他告诉我,林佩文半路遇到胡钰……” “你是说胡景生的女儿?” “对,胡钰与林佩文调换了一个班,她就回来了,开门正好遇见言松一手拿着红酒,一手提着一盒生日蛋糕。” 徐茂童瞅准机会逮住破绽,就数落起费云祥:“你给他庆生,不备好蛋糕也就算了,还要他自己出去买蛋糕。你脑子短路啦。” “我是让他去喝酒的,庆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,再说,都已是成年人了,谁承想他鬼使神差要吃什么蛋糕,真是的。” “那第二次用药是什么意思?” “那是老东家的意思,是要这小子彻底断了与林佩文交往的念想!” 徐茂童把杯子往桌面一笃:“要我说,你们纯属是自作自受!” 第(3/3)页